但他很快察觉不对。
同源,却不同心。
轩辕的绣阵是镇魂向,能量流转平稳,而这账册上的怨墨,脉冲急促,带着催发与扩散的意图。就像同一把刀,一个用来救人缝合,一个用来割喉放血。
有人在模仿轩辕的手法,故意留下相同痕迹,把脏水泼过去。
谢无妄合上账本,指尖在封皮上摩挲。忽然,他停住。
书脊夹层里,有一道极细的折痕,像是被人用热铁压过。他撕开一角,里面藏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东厢寅时三刻,风起南廊。”
不是留言,是记账。
有人在用账册做暗号传递消息,而“风起南廊”四字,恰好对应今日早间马夫发病的时间地点。
他把账本塞回原位,转身出门时,顺手在门框上蹭掉匕首上的绿痕。
老仆跟出来锁门,嘀咕了一句:“您走后,轩辕先生今早也来过一趟,看了半炷香才走。”
谢无妄脚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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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了哪本?”
“没动,就在架子前站了会儿,临走时说了句——‘纸能包住火,包不住命’。”
这话听着像警示,可偏偏说得太巧。
若轩辕真想阻止诅咒扩散,为何不直接报徐骁?为何只来库房转一圈,留下一句谜语?
谢无妄回到自己居所,把三样东西摆上桌:烧焦的符纸残片、染绿的账册页、藏密的纸条。他盯着它们,右眼深处裂纹隐隐作痛,混沌之瞳仍在冷却,无法吞噬解析,但他不需要系统也能看出端倪。
三件东西,两种手法,同一目的。
符纸是原始诅咒载体,怨墨账册是批量复制工具,纸条则是操控节点。有人在用“账”作为媒介,构建一场信息瘟疫。
而最危险的,不是下咒的人,是那个让所有人互相怀疑的人。
他正思索,门外传来脚步声。
徐骁亲自来了,身后跟着两名亲卫,面色凝重。
“又有三人倒下。”徐骁开口,“一个厨娘梦见灶台爬出纸鬼,一个账房半夜狂写错账,还有一个护院,说自己看见谢姑娘在井边数头发。”
谢无妄挑眉:“数头发?”
“嗯。她说每根头发都连着一根红线,红线另一头……通到账房。”
谢无妄沉默两秒,忽然问:“护院现在在哪?”
“关在柴房,怕他伤人。”
“带我去。”
柴房昏暗,那护院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团。见人进来,他拼命挣扎,眼睛瞪得几乎裂开,喉咙里发出“嗬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