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

他重新看向任务栏，目光落在“公园湖边”四个字上。

“大半夜让我去湖边抓孤魂野鬼？”他扯了扯嘴角，“这活儿比加班还离谱。”

可他说这话时，语气已经没那么虚了。

刚才在冷库，时间停滞的十秒里，他贴符、绕后、刺阴核，动作一气呵成。那时候他根本没想能不能赢，只想怎么把事儿办完。

就像改bug，修服务器，重启进程。

只不过这次，蓝屏的是阴阳两界。

他低头看着手里那半张朱砂符，边缘焦黑，是他拼死前塞兜里没用完的。现在它安静地躺在掌心，像一张过期的优惠券。

“你说我图啥呢？”他对着手机说，“工资没有，五险全无，工伤赔偿还得自己兑积分换。上个任务差点把我送走，你就给我加两分？”

系统沉默。

他知道它不会回。

但它一定会记着。

他叹了口气，把护身符残片小心塞回内袋，又检查了下青铜指环——还在，没丢。这是绑定系统的唯一信物，要是丢了，他连临时工都当不成，真得去送外卖了。

“修地府不如送外卖……”他仰头看着天，城市上空灰蒙蒙一片，连星星都看不见，“至少差评还能给五星好评返现。”

话出口，他自己先笑了。

笑声干巴巴的，在空荡的街角显得有点怪。

可笑完之后，心里那股憋闷劲儿倒是松了些。

他慢慢站起身，这次没再摔倒。腿还是软，但能撑住。他靠着灯柱活动了下手脚，确认自己还能走路，不至于瘫在这儿等天亮。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不是系统通知。

是短信。

他点开，屏幕裂纹让字有些变形，但还是看得清：

【你被盯上了】

发件人还是未知。

江临川盯着那四个字，手指慢慢收紧，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他没关手机，也没删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