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走到了卖春联的摊子前,精心的挑选起来。红纸金粉,墨香扑鼻,一副副吉祥话写得精神抖擞,年味一下子浓了几分。
正在纠结是买烫金字还是香墨字的时候,隔壁的鞭炮摊旁突然炸出了一片火树,噼里啪啦响得热闹,金光四溅,把这白日都点亮了几分。
紧跟着,一个头戴狐裘帽的英俊男人,从烟雾中快速出场了,那身影挺拔矫健,又很熟悉,仿佛从记忆里走出来的一般。
他带着笑,那笑容坏坏的,眼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逗弄几分温柔。他的行为,也跟当年一样夸张,不管不顾地闯进别人的视线里,活生生的成了个显眼包。
正满面春风的苏娴陡然落了笑容,讶异的看着此人向自己走来,手中的春联纸轻轻一颤。
男子带风而来,顺手抓起了路上小孩手中的糖葫芦。那孩子刚要哭,却见他丢过去几个铜板,这便破涕为笑跑开了。
他咬下了一个山楂,就噙着这点火红,闪到了苏娴面前,然后一俯腰,试探将山楂喂到苏娴的口中,还沉醉的半阖上眼。
……
苏娴匆忙避开,呼吸都漏了一拍。
男子笑了笑,挺直身来,慢腾腾的咀嚼着这点酸甜,目光却终在她的脸上游走。
他对着她咀嚼,就仿佛在说,眼前的人儿才是秀色可餐。
接着,他喉结一滚,吞下酸甜,用登徒子的口吻说道:“十五年未见,内子不认得我了。”
苏娴瞬时火起,直戳戳的瞪着他。
一旁有个看热闹的大娘嗷了一句,声音又尖又亮:“谁家的夫妻,十五年不见呀?”她一边说一边踮着脚往前凑,像是生怕漏掉半点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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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一哼,不急不缓地抬臂搂住苏娴。他臂膀浑厚,披着的黑貂大氅更衬得他孔武有力,苏娴被他这么一揽,简直像被裹进一团乌云里,显得格外娇小无助。
“小别胜新婚,您老不懂。”他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戏谑,仿佛这话已排练多遍。
那大娘一听,拍腿便笑:“哎唷,还小别呢,按你这个路数,一辈子也见不了几回啊!”话音未落,四周围观的人群顿时爆出一阵哄笑,有人指指点点,有人交头接耳,俨然将街口变作了戏台。
苏娴猛地一挣,甩开了男子的手。她脸色发白,唯独一双眼睛亮得骇人,沉声厉喝道:“哪个是你的内子?还请自重!”字字如冰,掷地有声。
说罢再不愿多留一刻,急急转身,一把拉紧身边的小豌豆和阿桃,脚步又慌又决绝,仿佛要立刻从这场荒唐中逃出去。
男子不依,在她背后大喊道:“苏小青,我们的婚书我还留着呢!”说着,咻地一下从怀中掏出一封泛黄的婚书,上头的金粉大字已经斑驳不堪。
他展示着,给所有人看,“现在总该相信,我们是夫妻了吧。”说着话,就假哭起来,“呜呜呜,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
苏娴本就被他的突然出现震惊的大脑一片空白,时下看他在这里丢人现眼,又气的脑瓜子直嗡嗡。
一时间,只觉得心跳气短,快要原地去世。
小豌豆张大了嘴,瞠目结舌的走过去抬起小手。男子看见豌豆,笑眸弯弯,连忙把婚书递给了她,“喏,随便看,真真儿的,假一赔十,如假包换~”
仔仔细细的看罢两遍,小孩一脸震惊:“啊?你……真的是我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