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机械臂猛地掐住我的脖子。
我听见主机发出蜂鸣,屏幕上跳出一行代码——和我当初插入病毒图谱时,主机里流过的代码,竟有七分相似。
"你只是另一个失败品。"他的声音混着主机的蜂鸣,在我耳边炸开。
铁幕的机械手指陷进我颈侧的瞬间,我听见自己的喉骨发出细不可闻的脆响。
他的机械臂关节处渗出黑色机油,滴在我手腕上,像滚烫的沥青。
控制台的红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主机蜂鸣里混着他的冷笑:“陈老板用了三十年,收集二十七个实验体的脑波数据——你以为那些流民区孩子拆的发电机,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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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甲抠进他机械臂的缝隙,金属表层下突然弹出倒刺,扎进掌心。
鲜血滴在主机屏幕上,代码突然疯狂滚动,绿色字符像活过来的蛇。
“他要复制你的先知能力。”顾明哲的声音从右侧炸响,我余光瞥见他举着枪的手在抖——不是害怕,是在计算角度,“反应堆超载会把你烧成神经脉冲!”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的声音像被揉皱的纸。
三天前体检时医生欲言又止的眼神,顾明哲给我包扎伤口时突然收紧的手指,此刻全变成锋利的针,扎得太阳穴生疼。
铁幕的机械瞳骤然收缩成细线。
他另一只手按下最后一个红色按钮,整个控制台剧烈震颤,冷却系统的警报从尖锐的蜂鸣变成破锣似的闷响。
我胸口发闷,眼前浮现出流民区孩子们的脸——小豆子举着自己做的弹弓冲我笑,阿秀把最后半块压缩饼干塞我手里时冻红的指尖……他们本该在避难所里安全的,不该因为我的“先知”变成实验的饵。
“咳——”我突然用额头撞向铁幕的机械脸。
金属骨架磕得我眼眶生疼,却撞歪了他的机械臂。
呼吸终于顺畅些,我看见墙角阴影里有团黑影动了动——是暗影。
她平时总缩在流民区角落,此刻却像被抽走了所有犹豫,赤着脚冲过来,苍白的手按在控制台最烫的金属面板上。
“嗡——”
那是金属共振的声音,像无数根琴弦同时被拨响。
暗影的指尖渗出血珠,可她的眼睛亮得惊人——我突然想起她第一次触碰机械兽残骸时,也是这样的眼神,像终于找到自己的根。
控制台的电路突然炸开蓝色电弧,顺着她的手臂往上窜,却在碰到她皮肤的瞬间变成细碎的光点,像被吸进了某种看不见的网里。
铁幕的机械臂突然剧烈抽搐。
他的人类半边脸瞬间惨白,机械瞳里的红光开始扭曲成螺旋状:“你做了什么?!”
“她在共鸣。”顾明哲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拽到他身后。
他的掌心还带着之前操作冷却系统时的凉意,“暗影能感知金属异常,现在她在……反向输入频率!”
控制台的屏幕“啪”地炸开。
我被气浪掀得撞在墙上,顾明哲的外套擦过我脸,带着硝烟味。
等视线重新清晰,铁幕正踉跄着后退,他的机械臂只剩半截,液压油像黑色眼泪往下淌。
暗影跪在控制台前,她的指尖还抵着面板,发梢被电弧烧得卷曲,可嘴角却挂着笑——那是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表情,鲜活,甚至带点释然。
“走!”顾明哲拽着我往门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