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皇宫内,高欢接到侯景的奏书时,大军已经出发数日。
"这个侯景!越来越放肆了!"高欢将奏书摔在案上,怒气冲冲。玉玺在案几上震得跳了起来,一旁的宦官吓得跪伏在地。
唯有高澄冷静地拾起奏书,快速浏览后,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父皇,侯景这分明是先斩后奏,视皇权如无物。若不严惩,将来各地将领效仿,朝廷威严何在?"
高欢沉默片刻,忽然叹了口气:"但他说的不无道理。北周刚刚从洛阳迁都许昌,人心惶惶,对东方州郡控制薄弱,确是南下的好时机。"他揉着太阳穴,显得疲惫不堪,"如今大齐初立,内忧外患,还需要侯景这样的将领镇守边陲。"
"父皇!"高澄急切道,"如此纵容,侯景只会更加骄横!今日敢擅自出兵,明日就敢拥兵自立!"
高欢摆摆手:"罢了,既然已经出兵,就由他去吧。传旨,准骠骑将军所奏。"
高澄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这一刻,他深深感到一种无力感——明明看到危险在即,却无法阻止。
"儿臣遵旨。"高澄最终只能咬牙应道,退出大殿时,拳头紧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在心中发誓,总有一天要让那个跛脚的狂徒付出代价。
这一切,都被远远站在廊下的吏部尚书祖珽看在眼里。
"很好…”祖珽抚着胡须,若有所思,"时机很快就要成熟了…。"
他悄悄退入阴影中,脸上浮现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每个人都在算计着他人,也被他人算计。
而远在兰陵县城外的侯景,正站在高地上,眺望那座即将成为他下一个目标的城池。兰陵城墙高大坚固,守军严阵以待,但这反而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高欢,高澄..."侯景冷笑,"你们父子就继续在邺城玩权术游戏吧。等我拿下南徐,整个东方,就都是我侯景的天下了!"
他转身对部下下令,声音如同寒冰:"攻城!破城后,三日不封刀!"
士兵们发出狂热的欢呼,如同饿狼扑向猎物般冲向城墙。侯景满意地看着这一切,那条瘸腿似乎也不那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