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叶濯乃朝中权臣,又是外男,有他在,自己不方便和荣淮说些更小意的软话。
另一方面,这位叶大人也是奇怪得很,虽说京中对他的评价普遍不高,但也没听说他这般愿意插手别人的家里事。
“老爷……”
郑秋华四下看了看:“怎么没见到镜明?”
荣淮才从书生们的谩骂中缓过来些许,此时已经听不得‘荣镜明’三个字了。
若不是怕老夫人身体受不了,他恨不得直接把荣镜明打死。
“那混账东西,多少次要伤害妹妹,再一再二不再三,我让人将他送到庄子上了。”
郑秋华心里咯噔一下,才要说话,就听荣仪贞开口:
“父亲,这事是我不好,没有想到兄长这些日子竟如此恨我,找到我出门的机会便要举刀杀了我。”
“眼下让父亲陷入舆论,我倒是有个办法。”
荣仪贞停顿一下,等荣淮抬眸看她时,才缓缓说:
“女儿愿意把母亲的嫁妆,和为我准备的财产拿出一半来,在书院中设立名目,资助学生。”
荣仪贞走上前,眼睛假装无意地扫了叶濯一眼,大有驱逐之意。
但叶濯就像看不明白似的,稳稳坐在红木椅上,一双狐狸眼眨了又眨,巴巴的等着看好戏。
荣仪贞在心里骂了他一句。
随即走到离荣淮更近的地方,直接挤开了郑秋华的轮椅。
“最近京中不少人都说,父亲自诩清流门户,却攀附肃王世家一党,实在难看。”
荣淮脸色一白,为难地看向叶濯。
他们家中商讨这样的私事,怎么是叶濯能听得的?
叶濯不语,对待荣淮的暗示,又只是微笑。
父女俩都没办法用眼神将人赶走。
于是,荣淮闭了闭眼,在心底骂叶濯不识好歹。
荣仪贞继续道:“柴扉出院尽是寒门子弟,听说靖和大长公主离世后,书院已经入不敷出,若女儿肯拿出钱财,他们一定会念及荣家的好。”
“我与兄长都是父亲的孩子,我慷慨助学,毫无私心,天下读书人便知道兄长如此,是他自身不成器,而不是父亲教子无方。”
随着荣淮的眼睛越说越亮,荣仪贞语气一软,为难道:
“就是不知,母亲现下,将我母亲的嫁妆和留给我的钱财放在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