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弯月高悬于广袤无垠的夜空,宛如银钩,散发着清冷的光辉。
清风徐徐,轻柔地吹拂着,带来了丝丝缕缕的凉意,阵阵芬芳馥郁的花香随风而至。
廊下那一盏盏精致华美的宫灯,随风轻轻摇曳,光影忽明忽暗。
蔺聿珩静静地负手而立,身影被拉得长长的,他的面庞被倾泻而下的阴影笼罩着。
“这一声称呼,令人恶心至极。”
他的声音冰冷而森寒,那深邃如潭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
闻听此言,韩令仪摇摇欲坠,身体几乎站立不稳,嘴角却艰难地扯出一抹苦涩笑容。
“恶心至极?可是……我分明已经这般唤了你整整十年啊!”
她的话语中满是哀怨和不甘,甚至还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绝望。
“十年的岁月,如此悠悠漫长……你从未对我说过半句重话……”
韩令仪的声音渐渐低沉,她的眼中仿若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
“然而,你大婚仅两月,便将我们十年的感情弃之如敝履,试问我如何不心生怨恨!”
说到这里,韩令仪的悲痛如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泪水簌簌而落。
蔺聿珩面无表情地看着韩令仪,他嘴唇轻启,吐出了四个字——
“自作多情!”
话音落下,他微微侧首,似不经意间将目光投向左侧几案上的鎏金香炉。
熏香袅袅,香气怡人,闻之有些像是安神静心的安魂香。
“韩令仪,过去十年,我从未对你有过半分男女情爱,仅有朋友之谊。”
“只可惜,你数次害我夫人,而今我与你之间,唯余深仇大恨。”
说话间,蔺聿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香炉之上,未再多看韩令仪一眼。
“……”韩令仪苦笑连连,“那你今夜为何会前来?你向来聪慧,不可能想不到此乃阴谋。”
“你分明是在担心我……才会背着穆岁安前来寻我!你莫要否认……”
言及此处,韩令仪一步一步地靠近蔺聿珩,双眸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似在观察什么。
此香药性猛烈,只需两息之间,便会让人意乱情迷,彻底失去理智。
最为重要的是,中药之人会不受控制地将眼前人,看作自己心中的挚爱。
为何蔺聿珩的眼神依旧如此清明?
“韩令仪,你认为你的医术亦或制药的本事,能与陆太医相提并论吗?”
许是察觉到韩令仪的疑惑,蔺聿珩意有所指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