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想,像他这样贫寒的学生不止一个,也有寒门学子考中举人的,归根结底只要文章好,就算不用其它的手段,也定有取中的机会。于是他振作精神,准备第三次乡试。
而此时的晁财旺已到了家乡附近的一个县里当了县丞。
又是三年过去了,沈如谦这一次考试十分谨慎,听取老师同窗们的意见,不该写的不写,又用尽全力,写下他认为是这些年来最完美的一份答卷,他想,这次定能取中。
但是他又落选了。
九年过去了,三次落选,沈如谦已经年近三十,却仍然是个秀才,而晁财旺已经在家乡本县做了知县好多年。
自此沈如谦意志消沉,他觉得自己似乎永远也中不了了,便每年只保个秀才之名,然后教教学生贴补家用,想打消继续考试的念头。
很快又是两年过去,而立之年的沈如谦依然没有振作起来,他只觉得年轻时立下的决心,要做个好官让家乡的百姓们日子越过越好,要惩治恶人让百姓再也不受欺负,要公正断案让百姓不受冤屈,种种志愿都已随着乡试难中而成为了笑话。
然而这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改变了他的命运。
那时仍在做知县的晁财旺有一日突然请了许多同窗聚会,席间吐露自己做知县多年却升官无望的苦水。他说他虽然把县里管得鸡飞狗跳不成样子,可他的前一任比他还废物,却做了知县三年时间便高升了,自己家里多方打点竟也无用,真是发愁,想问问同窗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席上有人说东,有人说西,但是同窗里官最大的就是晁知县了,其他同窗与沈如谦一样,最多是个秀才,连举人都没有,所提的建议难有实际用处,且为政之事并不简单,不是每个人都对朝堂之事能有一番过人的见地。
这时向来喜欢参研朝廷新动向的沈如谦开口告诉晁知县,负责考核他的监察御史大人,以及监察御史大人的上面几级乃至右都御史大人近几年逐渐都被更换为容亲王一系,容亲王不仅厌恶贪官污吏,也厌恶平庸毫无建树之辈,若在知县这个位置再不做些实事,恐怕到时候不仅是无法升迁,还有被罢黜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