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洗尘破碎的尾音淹没在她噬咬的齿间。
疯狂的,又缠绵的。
苏洗尘说不清自己是推不动她,还是舍不得推开她。
总之推开她的念头,是他几乎要窒息时才生出的。
在这之前,他从诧异、抗拒到迷陷,不过一瞬。
“念剑……”
念剑终于停下来,喉间突然涌起春日摘酸杏时的涩意。
不是他啊。
为什么不是他?
“滚出去。”
她又推开了他。
苏洗尘不知道念剑为什么如此反复无常。
上一刻还至死方休地吻他,现在又冷漠无情地驱逐他。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念剑,你中的是情蛊吗?相思了,对吗?”
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相思了”便是取自这里。
钟山古籍有记载,这种蛊每到十五月圆便会发作,跟春.药作用差不多,无药可解。
所以,念剑一直在受这种邪物的折磨?
念剑的手死死扣着石壁,不理会他。
“我一定会找到给你解蛊的办法,我……”
“出去。”
苏洗尘的声音被念剑打断。
苏洗尘惊觉如今二人的模样有多暧昧。
他们皆湿了衣衫泡在冷泉里,甚至贴得那样近。他方才被念剑拽着的前襟也在挣扎之间敞开着……
“对……对不起。”苏洗尘连忙转过头去,出了冷泉。
苏洗尘站在冷泉三尺外的树下,月白色衣袍下摆还滴着水。
冷泉方向传来重物坠水的闷响,他心下一沉。
他冲回泉边,正见念剑半个身子沉在水里。
“冒犯了。”
苏洗尘涉水抓住她手腕将她扶起来,发现她皮肤结着薄霜,吐息却烫得灼人。
念剑突然反手扣住他命门,湿发缠上他颈间:“不是说让你滚?”
她语气狠厉,尾音却带着颤,像雪地里将熄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