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儿子,他想说“是”,可事实却是“不是”。
他求助似的看向沈筝,钟云锦则一直在旁边大吼大叫,骂吴顺“不是个东西”,吴顺也不回怼,就是一个劲地笑。
沈筝坐在堂上,静静看着钟云锦和吴顺狗咬狗。
待钟云锦骂得脱力后,沈筝才看着吴顺开口:“你确实没能力干涉府试,也无法修改府试结果,但钟云锦和汤财并不知你无能,他们只知道你是学政官,故你敢开口,他们就敢信。至于王昂最终能否考上秀才,都与你无关,对你来说,那句许诺就是个无本生意,无论结果如何,你都稳赚不赔。”
百姓闻言讶然,对此解释将信将疑。
吴顺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早就听怀公望说过,沈筝和余正青都不是省油的灯,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沈筝竟如此信任余正青,丝毫不疑今年的府试结果。
微顿后,他笑道:“沈大人说笑了,我为人愚笨,哪里想得出如此高明的法子。谋害王大人之事,我认。但此事......我的确没做过,所以我不会认。”
不过一句话而已,说好听点叫“承诺”,说难听点就是“空口白牙毫无实证”。
虽有汤财和钟云锦两个人证,可大周律有明——审理疑犯时,单有人证、无物证不采信,更不得逼供疑犯。
既如此,他为何要承认,给自己再添一桩罪责呢?
“原来如此。”他眼中的沈筝,好像相信了他的话:“既如此,那此事便先放一边。吴顺,说说吧,你与王槐安无冤无仇,又无任何利益往来,你又为何要谋害王槐安?”
吴顺心口突地一跳,指尖骤然攥紧。
他就说,这女人为何会先提起府试,原来是在跟他绕圈子!
刚才他被这女人牵着鼻子走,否认了和王槐安有利益往来,那在旁人眼中,他便没了谋害王槐安的理由。
既如此,他又为何会接连对王槐安下杀手?
想明白沈筝跟他绕圈子的目的后,他的脊背瞬间冷汗密布,看向沈筝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丝骇然。
这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她已经开始试探他背后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