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安非并不吃这套,冷笑道: “我捣乱?我怎么成捣乱的了?我只是想知道,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丈夫在背地里做了什么好事,既然我能跟过来,你觉得还有瞒我的必要吗?”
“我说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江松年放下往日温和翩翩的模样,眼底蕴有怒意。
可他越是这样,沈安非就越来劲,越过江松年,就要打开那道门。
江松年一把拉开她,沈安非踉跄了下,退到老管家所站的位置,差点跌倒,老管家伸手扶着她,好言劝道:“太太,您就回去吧,别惹江先生生气。”
沈安非推掉被他搀扶着的手,回头狠狠剜了一眼江松年:“ 你应该知道,我眼中揉不得沙,我也不屑去做安图荣华富贵的玩物,我的东西,只有干干净净,要不然,我宁可不要。”
江松年握紧拳头,青筋暴起,努力克制下情绪,刚欲开口,身后的门却被啪嗒一声,突然打开了。
里面走出一森森凄然的女子,面容枯瘦,披着真丝坎肩,米白色衬衣,头发微微有些凌乱,眼角纹褶起,双目无神,略显憔悴。
皮肤有些松弛,但凭着五官轮廓,仍能瞧出她年轻时的俏丽,定是位气质美人。
见她出来,老管家慌了神:“ 夫人,您怎么出来了?今日天气好,要出去透气吗?”
女人直勾勾的盯着沈安非,忽地嘴角上扬,咧出一张大大的笑,指着她喊道:“ 坏女人,坏女人。”
沈安非心凉了半截,竟是个疯女人,不自觉后退了几步,那疯女人却朝她步步逼近,忽然,女人又转移了目标,四处察看着,仿佛在找什么东西:“ 阿霄呢,阿霄,乖宝宝,你去哪了?”
“ 快到妈妈这儿来。”
喊着,女人开始疯疯癫癫的四处搜寻,跌跌撞撞就要摔倒在地,江松年快步上前扶她,语气温柔如水:“柔芝,别闹了,阿霄睡着了,你乖乖去睡觉,好不好?”
女人半疯半颠的抬头看了他眼,接着胃里一阵翻腾,开始干呕,紧接着,又是一声刺耳的尖叫,像看见吃人的魔鬼一样,拼命地推开江松年。
迷盹失神的双目惊恐的看着面前文质彬彬的男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尖叫,歇斯底里的叫,然后开始全身发抖。
老管家上前挡住女人的视线,将江松年隔在身后,和蔼温煦的在女人耳边低语宽慰了半晌,女人才渐渐安静下来。
沈安非堵住耳朵,而一旁被挡在老管家身后的江松年却是半晌不动,一直静静看着尖叫的女人,哪怕她尖锐声能刺破耳膜,他也没有半分动弹。
男人高耸的肩无力的垂着,背影落寞,沈安非想着此刻他眼中该是心疼罢,无论这女人与他是什么关系,都令人怜惜,大好余光,后半生却被独锁在这空旷的金丝笼里。
不过这女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