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门从里面打开。
叶青屿看着他这一系列跟到自己家一样熟悉的动作,内心觉得越来越匪夷所思。
席砚卿跟UN集团到底是什么关系?
会客厅与2001室横跨走廊的东西,都坐北朝南。
巨大的落地窗,毫无遮掩地显露出,对街那堵面积巨大的Ustinian展墙。
与池漾十年前丢失的那个滑板,一模一样。
刚才司机说的那个萧洛则,又是谁?
叶青屿内心乱成一团,这种未知,让他恐惧。
他害怕,未知背后的真实,会摧毁池漾。
他害怕自己,接不住她。
两个人在落地窗前的一套木质茶桌坐定。
这个视角太一览无余,叶青屿望着那面墙,不由得蹙眉。
席砚卿瞥他一眼,直入主题地问:“那幅画,眼熟吗?”
“当然眼熟,”叶青屿言语间依旧难掩愠气,“不?这到底怎么一回事?那个......叫什么萧洛则的人是谁?”
恰逢此时,天边积重的云层散开,浓烈秋阳破云而出,径直地泛进落地窗。
席砚卿身体坐直,逆着光往下眺望。对面展墙的右下角,带着安全帽的工作人员正在工作,www.ustinian.com的三个w已经拆下一半,无所依附地翘起在半空。
被动地等待坠落。
当初设计这面墙时,席砚卿怎么也不会想到,它们最终的结局,会是这样。
“萧洛则是UN集团的执行总裁,”席砚卿收回目光,“但我是UN集团的最大股东。”
叶青屿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席砚卿缓缓开口,揭开那段往事:“这面墙建立的目的,就是为了找滑板的主人。”
“什么?”
“十年前,池漾那个丢失的滑板,被我捡到了。”
叶青屿处在巨大的震惊里,下意识地重复着:“......什么?”
席砚卿回溯着时间轴,快速拨到十年前的那一天,继而定格,一帧一帧地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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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这里还不是UN商厦,而是一家音乐厅。因为设施老旧,即将被拆除,改建成艺术画廊。那是七月中旬,这家音乐厅在这里举办了最后一场音乐演唱会。
席砚卿的母亲颜瑛是将要建成的艺术画廊的设计总监,这次过来是做实地考察工作。机缘巧合下,席砚卿陪着她欣赏了最后一场音乐会。
音乐会进行至快一半的时候,席砚卿走了出来。
这晚正值满月,星罗棋布间,皓月似玉盘,嵌在遥遥夜空。
音乐厅外是一大块平坦的空地,此时安静至极,鲜少有人经过。
席砚卿百无聊赖地坐在临街的木椅上,与无尽稀薄的夜色相对。
他本来没有细细打量这座城市的念头,直到一阵风,浩浩荡荡地掠过他耳畔。
与此同时,他耳朵微动,于万籁俱静中捕捉到一阵滑轮摩擦地面的声音。
他闻声望去。
一个高挑纤瘦身影,步履如飞,蹁跹着跃上轻盈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