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名字,甚至连名字应有的基本作用都没有。他想,名字就是用来区另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可他的名字所在方圆十里必有重名,连这个基本的功能都不具备,完全只是敷衍的产物。
他一直都清楚地知道,自己名字本身的存在只是向人昭示着,他的出生是多么无足轻重,不受期待。
祝平停了停手里的筷子,看着面前的人,很有感触,他觉得自己是能理解这孩子的心情的——想要新生,完全与过去割裂。
他想了想说“那可得好好琢磨。起名是件大事。”
吃了饭,他就坐在灯下翻那些辛苦保存下来的旧书。这个不好,那个也不好。
黎川坐在自己的床上,无声地注视着老人——他坐着的床很软,老人在灯下的样子很慈祥。
第二天一大早,祝平就去了管理所。那里有电话可以打。
虽然他是不在意什么宝不宝藏,但他既然答应了黎川 弄清楚拓文上写的什么,就要言出必行,不能给孩子坏榜样。再说,他想,就算是什么乌龙,这一次经历也会成为两个人之间的故事。人与人之间,就是由这样那样一起经历的故事渐渐亲密起来,很快就可以使那些曾经受到过的伤害,渐渐变得微不足道,最后被好的记忆所取代。
电话打到老友所在的居住区,说清楚要找什么人之后,等了一个小时,才有回电。
听到老友的声音,祝平也很有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