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一名黑袍男子上前道:“那小庄主倒是说说,您打算如何应对!”他说完,冷笑一声,“被一个后生女娃娃耍得团团转,传出去简直丢了咱们东境的脸!既然老庄主被她所杀,那咱们找她索命又有何不可!”
还不等越初寒回答,又见另一名老者道:“糊涂!东西两境本就水火不容,轻易开战势必会带来莫大死伤,你要杀进七星阁可以,那我问你,无辜子民又该如何安排!”
黑袍男子不屑:“优柔寡断如何能成大事?东境子民大可立即疏散,至于西境人,能杀一个是一个,管那么多做什么!”
“江湖恩怨却要牵扯百姓安危,如此行事,你和那些西境恶人又有何区别!”
“真是巧言善辩!你既不同意现在出兵,那你站出来给大伙儿指条路,咱们该如何做!”
这黑袍男子态度强横,又声量不小,端的是一派轻狂之意,那老者被他堵得火冒三丈,却是嘴上功夫比不得人,只得无比懊恼地冷哼两声,拂袖坐下。
这吵起来没完没了,一时半会儿又拿不出个令众人满意的说法,越初寒心中不耐,兀自行出了大厅,由着他们继续大动肝火。
已是人间七月,天色晴朗,蓝天之上簇簇烟云怒放,日光明朗。
悠扬夏风吹拂燥热,却吹不走心中的烦乱。
视线落在那遥远的天际,越初寒立在廊下,耳中仍是充斥着各色喧闹,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神情复杂不堪。
自从孟如云身份暴露后,消息一经传开,整个东境都为此炸开了锅。
任谁也没有想到柳家大小姐居然会是个冒牌货,且来头还不小,竟然是孟霄遗孤,各大派掌门人闻询后纷纷赶来商谈,便有了方才的争论之景。
在这廊下站了一会儿,听见里头阵仗愈发大了,越初寒正想回去喝止,便见裴陆刚好从院外行了进来。
两人打了照面,裴陆瞥了一眼内里的大厅,问道:“吵起来了?”
越初寒点头,瞧着他的手:“是裴楼主送来的书信?”
裴陆叹息,将那信封拆开,取出一张信纸来,只见那上头赫然只写了一个大字:然。
看清那信上所写,越初寒神情一暗。
裴陆沉重道:“看来当年之事,舒舒并没说谎。”
这些天以来,始终是抱有一丝侥幸和希望,可眼见裴之令给出的回答,心中仍是避免不了感到失望。
唇齿噙动,却是半个音节也发不出来,越初寒伸手扶上廊柱,忍不住有些失神。
见她这模样,裴陆真是百感交集,低声道:“舒……孟如云已经从孟青手里夺回了七星阁,咱们在阁里的卧底也都被杀了,虽然知晓孟青退让阁主之位后便消失无踪,但关于绮桑妹妹的消息却是没能打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