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舒挑眉道:“这我还能不知?我的意思是,万一绮桑跟那孟青通风报信,你再是小心谨慎也是枉然。”
越初寒语气不由淡了几分:“她不会。”
“你怎么知道?”
“我信她。”
“天真!”柳舒舒道,“她若真是分得清是非,为何不将实情告知于你?即便孟青胁迫她,有你在,她还能有什么危险不成?”
越初寒负手道:“必是有难言之隐,眼下我也不能贸然问询,是为打草惊蛇。”
柳舒舒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维护你这小师妹,可人家却是不领你的情。”
越初寒不语。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柳舒舒毫不留情道,“你喜欢她,她不喜欢你,从见面到现在我也没见她主动跟你说上两句话,刻意提了那么多次咱俩的婚约她也没反应,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看来孟青那等坏女人亦是如此,比起你这种端庄正直的好人,还是她要吃香些。”
越初寒听得不适,蹙眉道:“别胡说。”
柳舒舒晃了晃酒壶,眼神清明:“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就这么跟你讲,要是孟青找上了我,我八百年前就将此事给说出来了,绝不会藏着掖着,再有难言之隐又如何?东境才是本姑娘的家,有什么问题大家一起解决,搞得那么复杂只会害人又害己。”
越初寒静了静,神情有一瞬的黯淡,但仍是道:“她不说一定有她的原因,我不想多问,”言毕,她陡然间露出些无所畏惧的坦荡来,“孟青又如何?卑劣手段终不可取,我一样能将她护得安稳。”
看清她脸上的坚决和自信,柳舒舒呆了呆,笑道:“喂!你在你未婚妻跟前护着别的女人,要点脸啊?”
知道她是开玩笑,越初寒不痛不痒道:“以往闹着要退婚的人可不是我。”
柳舒舒大笑:“你这么个不懂情调的呆子谁喜欢啊?从小到大成天板着一张脸,活像姑娘我欠你钱似的,整日除了练剑还是练剑,没趣死了!我才不想嫁给你呢!”
听她此言,越初寒默然一阵,末了才道:“那如今呢?”
柳舒舒被她问得一愣:“如今?”
越初寒神情庄重:“你如今可还那般想?”
柳舒舒轻蔑一笑,仰首将剩下半壶酒灌了个干净:“那是自然,你便是求着本姑娘嫁,本姑娘也不稀罕!”
越初寒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唇边浮现一抹浅淡笑意。
柳舒舒瞧着她:“怎么?你还挺高兴?”
越初寒回道:“婚事是父母指定,但你若不愿,柳伯伯定会依你。”
“哟,你这意思是让我跟我爹请求退婚?”柳舒舒眼神戏谑,“这么巴不得跟我撇清关系?”
越初寒看了一眼那燃着烛火的客房,垂眸道:“若能退婚,自然是好的。”
脸上笑意有一瞬的僵硬,但很快便恢复,柳舒舒撇嘴道:“等忙活完引水的事再说喽。”
越初寒点头:“夜已深,回去罢。”
柳舒舒将那酒壶随手一丢,边转身边摆手:“回见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