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抓着酒壶又要给自己满上,越初寒眼疾手快地将酒杯抛去别桌,缓声道:“喝酒误事。”

柳舒舒倒也没坚持,闻言便敛了敛嬉笑神色,问道:“开挖河道的事,你们准备得怎么样?”

越初寒道:“还算妥当,但要防着西境可能会有所动作。”

柳舒舒思索一阵:“你们这一路过来,有没有碰见什么事?”

越初寒道:“路程通畅,怎么?”

“往西而去直至盛安城,都有北斗堂和流云关镇守着,”柳舒舒道,“可这向东之后,流云关便有些受限了,你们到达北冥之前可要打起精神防范一二。”

越初寒点头:“已经派弟子提前探路了。”

柳舒舒笑道:“引水可是个大工程,缺钱千万别客气,我家有的是银子!”

飞雪居坐拥无数财宝,家产庞大,柳家若愿鼎力支持,自然是莫大帮衬。

“多谢。”

柳舒舒不动声色看了一眼绮桑,调笑道:“说谢可就见外了,毕竟咱俩有婚约在身,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不是?”

动不动就扯到婚约上头,越初寒有些无力:“你诚然要与我们同行?”

柳舒舒道:“这么大的事,我自然要跟着,飞雪居总不能作壁上观罢?”

她话音一落,忽听“咚”的一声,便见裴大公子一头倒在了桌面。

见状,柳舒舒也丢了手里的酒杯:“算了,喝成这样也谈不了正事,都吃饱了罢?吃饱了安排你们睡觉去,明日再说。”

越初寒道了声“好”,三人旋即起身离席,裴陆则被几名小厮给抬了下去。

万里青空只见繁星不见月明,清凉晚风输送中,有淡淡酒香。

清幽小院里,柳舒舒仍是拎着一只酒壶,她回头瞥了一眼推门进入客房的绮桑,低声道:“有个事儿想问你。”

越初寒立在她身前,也朝那房间投去视线,回道:“什么事?”

柳舒舒仰头灌了口酒,脸上一片沉静,再无半点先前的飞扬肆意。

“听说绮桑坠崖后是被七星阁所救,她与孟青可还有来往?”

越初寒沉吟一番:“可能有。”

柳舒舒皱起眉头,目露冷意:“没完没了了这是,利用一次还不够,还想来第二次?”

越初寒沉默。

柳舒舒支起手臂撞了撞她:“哎,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啊,绮桑那丫头太好骗了,你可别让她重蹈覆辙。”

越初寒叹口气:“正因如此,我才愿意让她跟着。”

柳舒舒沉声道:“傻了不是?你让她跟着,那这次北冥之行有什么动向七星阁必然了如指掌,引水一事直接关系着南地众多子民的性命,你怎会如此大意?”

越初寒不能赞同她这话:“与她何关?七星阁若是出手阻拦,敌在暗,我在明,本就不能事事防备,何况开挖河道做不到暗中进行,也难以掩人耳目,遇到意外也是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