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嫔慨叹道:“玫嫔至少还怀过孩子。”
十一月初八这日,弘历很早来了咸福宫,进门就见晞月备好了棋盘,笑语嫣然。
“这么急啊,不等我喘口气的。”
“皇上不是说我是个臭棋篓子吗,应付我还需要您喘气吗?”晞月一脸狡黠,弘历棋术精湛,每次都能大杀四方,晞月自己偏偏是个越挫越勇的性子,每每有空便要和他下棋积累经验。
晞月殷勤地亲自奉上茶,道:“黑子先行,您先来!”弘历依言下棋,面上镇定自若,一派安然,仿佛只是在品画插花般悠闲自得。而看晞月这边却眉头紧锁,每下一子都十分艰难。果然不过一会儿晞月的白子就寥寥无几了,弘历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要赌的,今天看来是要劳烦月儿了。”
“……”晞月很想反悔,她不该那么冲动的。
正想说话便被弘历一把横抱起,走向内室。茉心放下红帐,静静退了下去。
傍晚凉风吹起,咸福宫室内温暖如春。
芙蓉帐暖,弘历搂着晞月闲话着。
“河北与京城疫情大好,你可以安心了。”晞月见弘历日夜为朝政忙碌不休也心疼,偏偏这责任是退无可退。
“已经减了大半,不过还是要好好防护,避免再兴。”弘历玩着她的手指,道:“说起来璟瑜真是古灵精怪的,除了璟瑟之外,她和其他阿哥格格都玩的极好,太傅也和我说她读书行武的天资极佳,若是男儿之身定是定国□□的料子。”
晞月笑道:“皇上和太傅都觉得她是人才,可璟瑜却和我说她想做个济世安民的侠客,游历天下,锄强扶弱。”弘历听了也笑得胸膛直鼓。
玩笑间,门外李玉焦急喊人,“七阿哥被乳母传染痘疫了!”
弘历听了突惊坐起,晞月也给他穿衣坐起。弘历大步赶到长春宫时就见皇后哭喊道:“不要带走我的永琮!”
“皇后,永琮生了病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弘历肃声劝道,“齐太医他们会治好永琮的。” 皇后苦笑道:“皇上,永琮是臣妾的命啊,您要带走他不是要臣妾的命吗!”弘历侧目示意人将七阿哥抱到撷芳殿隔离,皇后哭喊道:“皇上!四公主得痘疫就可以留在咸福宫,为何永琮就不行呢!臣妾就想守着永琮啊!”
弘历拉住她,忍声道:“皇后,永琮出痘你没办法守着,还是交给太医吧。”皇后泣不成声,软着身子跪下求道:“皇上,就算臣妾不能陪在永琮身边,那就让臣妾守在撷芳殿门口吧!”弘历终于点头,皇后此时的心情就如晞月当日那般,他怎会不懂。只是她是皇后,他是皇帝,不能拿整个皇宫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