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要保全自己,只有她在,未来才有希望,她才不辜负世子!
又是十五圆夜,宫苑一片寂静,北风垂落,万般萧索。
窗前小坐,临案而写,静而不媚的美人手中不断诵读着纳兰容若的诗句。“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今夜她不觉反复看了这词好几遍,是了,今日皇上是该在长春宫陪皇后的。她性情孤傲,应是不屑与人共侍一夫的,不过那年惊鸿一瞥便注定了她此生的心只为他而跳动。只要能靠近他,进宫又如何。他那么丰神俊朗,才华横溢,对她又如此温柔,目光满含欣赏,这样便足够了。
太后说她太痴心,她反而觉得这样很好。感情是最不能复杂的东西,她叶赫那拉·意欢不要虚情假意,只需一片真心。
皇上只要待她一片真心,她就愿意永远守候着他。
“主儿,夜深了,喝完坐胎药就早些歇息吧。”
她摇了摇头,叹道:“我不是说了吗,我在抄皇上御诗的时候不要打扰我。”说着提笔继续写。“那坐胎药喝与不喝又有什么分别,都这么多年了一点用也没有。”都六年了,宫里先后生下了五公主、七阿哥和八阿哥,而她却迟迟没有遇喜,她不得不叹是自己福薄命舛。
“都说心诚则灵,主儿不如去宝华殿祈福,说不定神灵会保佑的。”
翌日宝华殿内,因正逢玫嫔为她早夭的儿子上祭,舒嫔只能去偏殿祈福。
谁知嘉妃来得早,跪在殿内持香祷告。“佛祖在上,信女玉妍诚心祈求能保子孙无恙,圣心常驻,不负玉氏族人。”贞淑将香插进鼎炉内,说道:“苦了主儿了,佛祖和上苍一定会保佑您的。”
“也是我自己不好,妄图与虎谋皮,谁知反被算计至此。许是老天爷的报应吧,我眼睁睁看着玫嫔和仪嫔的孩子都被皇后所害却没有救得了他们。”嘉嫔哭道:“现在不仅我受冷落,连永珹也得不到皇上的重视,说不定就是孽报来了。”
贞淑劝道:“这不是主儿的错啊,咱们远道而来,无依无靠,若无皇后恐怕根本活不到现在。佛祖要怪也是怪皇后,她身为正嫡却无容人之量,连个孩子都容不下。不仅是玫嫔和仪嫔,怕是连皇贵妃和纯贵妃的孩子都遭过她的毒手。”
“谁让她是皇后,是富察氏的女儿,还有七阿哥这个嫡子傍身,咱们能够保住自己就不错了,剩下的就看老天爷的吧。”
香已燃尽,舒嫔起身离开,出来时正看见玫嫔大步离去的身影,问道:“今日玫嫔怎么也来宝华殿了?”
“玫嫔娘娘是为死去的小阿哥来上香的吧,听说她每次来这儿都是为了当年的小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