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这里藏了东西?”
嗯,自家拐子果然比洋人善解人意。
陈玉楼先点头,后愤然。
“别嘚吧让我先听听鹧鸪哨兄弟的动静行吗!你俩还不赶紧把那些巫衣烧了!”
花玛拐莫名其妙替别人挨了顿骂,只得闷闷应一声拖着托马斯扫兴而去,把怨气都撒在那些巫衣上。
鹧鸪哨刚才腰缚钻天索手挟陈玉楼往那木梁上一站只扫一眼就觉得这格局生得奇怪。那壁画墙按八卦布置,可说到巫蛊占卜求仙问卦却只有一堵上有。方才也是那大铜盖翻滚着撞裂了墙壁才引得短廊入口豁然坍塌。
如此这般,若不是藏了东西还能是因为什么?
他大头冲下手中钻天索收紧一个鱼跃跳下木梁,双腿微蜷借钻天索拉力凌空划道弧,又沿途蹬一脚石碑助力向前身形悬于水银之上不到半尺,前后水平打个旋转,冲着墙上那道裂缝便是一脚。
那墙仿佛本就是个半中空的,此刻遭到重创立刻四分五裂,墙缝中显出个金光闪闪的匣子正要随着四分五裂的墙体往水银中沉,眼看沉到临近水银表面处汞气已经愈发浓重直熏得人涕泗横流脑袋发晕。
鹧鸪哨以袖筒狠狠撸了把脸。
想同归于尽哨爷可不奉陪!
他当下全身展成平面,全靠一条钻天索系于腰间贴着水银越长越高的液面低空快速掠过,在那小匣子临沉入水银之际指尖轻点,片刻后已经抱着玉函立在陈玉楼面前一颔首。
“陈兄,久等了!”
殿中火势受愈来愈多的水银影响已经渐渐熄灭,眼看就要回复到一片漆黑的模样。
鹧鸪哨只觉得一片日光斜斜射入殿中,恰巧照在陈玉楼给他拱手回礼的指尖。
是花玛拐他们给琉璃顶开出了洞。
纵然入大墓,陈玉楼那双手背虽有尘土仍然细白干净,看起来就应当属于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户少爷,此刻映在夕阳余晖下更是温润,便像那极上品的玉料,看起来就令人想要盘上一盘。
他迷迷糊糊混混沌沌就把陈玉楼拱起的指尖握住,还摩挲了两下。
坏了坏了坏了!
还是陈玉楼自己受惊缩了缩手,他才豁然醒转抽手而去心下把自己骂了一溜够。
鹧鸪哨啊鹧鸪哨,你要是光握手倒也罢了,坏就坏在这莫名其妙地摩挲上。
难不成要告诉卸岭总把头自己一时混沌把他的手当成上好玉料盘了两盘?
鬼才肯信!
几人先后沿开出的天窗爬出殿顶时鹧鸪哨就已经在逃避什么般鬼使神差地彻底与自己达成了和解——
“水银上头,一时失了智。”
可陈玉楼刚好相反。
他坐在殿顶面对夕阳余晖,身边风声人声瀑布声统统听不见,琢磨半天满脑袋里都是一个声音在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