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夔波云见两人竟有旧交,又是开心又是羡慕,低声道:“可惜我却不能……”
钮云却终于鼓起了勇气,对夔波云说道:“夔姐姐且稍待,我、我若有空,定和两位姐姐一道去寻你。”却是指和惜春、探春一起。
夔波云闻言,立时转悲为喜,与两人把手为约,乐滋滋下得台去。
二层看台的黛玉见状,便熄了原本想让英莲拦住夔波云,留个名帖,日后好相交的念头。既然,探春和钮云已经先下手为强,她届时,坐收渔利便好!
顺手又“捡”了一位女中翘楚,黛玉心里美滋滋,杜寒清却颇不是滋味。
夔波云下台之后,岁时三友立刻也站到了孟十五一边。她本就受孟十五恩惠,方能走到现在,又见识了孟十五才情,佩服得无可无不可,早有心结交,只是怕孟十五清高或者胆怯,万一不理人。
及见了蓬莱客主动搭话情状,岁时三友有了底气,便腻在钮云身边不走了。
钮云原也是好结交的,只是曲高和寡,小小年纪,见识、心智远超同侪,与旁人无话好讲,渐渐,竟成了笨嘴拙舌的孤僻性子,其实,大谬也!
岁时三友主动结交,钮云便也听之任之,慢慢熟络起来。
探春和宝钗本就是姐妹,亲近自不必说。
只有杜寒清孤零零站在台上,形单影只,顾影自怜,十分凄凉、可叹!
宝钗原有意拉她一道说话,可是到底两人之间龃龉未解,没理由上杆子找不痛快,便也只当没看见。
也幸亏,杜寒清平素便是孤高自傲的冰美人,如此这般,台下看客也不觉有异。
接下来,便是第六轮,由宝钗抽出了女工。
针织女红,是女儿家脱不了的手艺,男子却皆觉无趣得紧!见了这题目,一时间竟有了不少喝倒彩的人。
黛玉听见,圆睁了美眸,诧异地问应妙阳道:“如何女工便引了这般人的怒气所谓女工女德,不是——”
应妙阳摆了摆手,示意黛玉无需说破,缓缓接道:“不过与君子远庖厨一个道理。男子汉们身上穿的、手里用的,一针一线,哪个不是出自闺阁女子手中可偏偏却觉得针织女工最是无用!却不知衣食父母、衣食父母!男子之谬,便在于此。”
黛玉听罢,心有所感,忽然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命雪雁转送了永玙去。
迎春等人见她计较,纷纷探头过来张望,都被黛玉推了回去。
霍琼先不依道:“好你个不害臊的林妹妹!究竟说了什么话,竟不许俺们知晓岂不知私相授受的道理!”
霍琼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黛玉却不怕她。“青天白日,我不过传个口信。一张破纸,你若喜欢,全给你拿去。”说着把手边一摞宣纸全递给了霍琼。
霍琼哪里肯接?就要去夺雪雁手里那张纸,被雪雁飞快跑出去,溜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