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坐着的也是些亲缘关系更远的旁支,因为离主座远,这些旁支也没前排的人守规矩,时不时还会低声耳语。
些许窃窃私语灌入问荇的耳中。
“这老三还是不如老大,你看他怕成什么样了。”一个同问荇差不多岁数的青年看着紧张又害怕的柳随鸥,挑剔地评价。
他小时候爹妈就喜欢拿柳连鹊和他比,他记得柳连鹊在这岁数,已经能做到面上不显多余的情绪。
虽说柳随鸥比同龄孩童已经镇定得多,但还是比不过柳连鹊嘛。
青年身边的男人留着胡子,面相比他大了十来岁,言谈举止也更为谨慎。
他不满地瞥了眼自家这没眼力见的弟弟,压低声:“先安静会,前头那几位要说话了。”
虽然柳随鸥不如柳连鹊是不争事实,但也不该在这时候说出不恰当的话。
私语声渐弱,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那层层叠叠的云母制屏风。
屏风上刻意做出的冰裂状纹路将柳夫人的身形极好地掩藏,直接看向屏风既显得尊重,又不会过于轻浮失了规矩。
女人站起身来:“我明白诸位的来意,这些年我作为柳家家主的未亡之人,已经越俎代庖,替真正的继承人掌管柳家太久。”
“而就在去年,我引以为傲的长子离世,次子得了失心疯,而幼子………”
柳随鸥缓缓抬起头,眼中怯懦又迷茫。
柳夫人吐了口气:“暂时还不足以担起家业。”
客套完后的场内气氛凝重,连之前聚会时浮于表面的和气和喜气都消失得荡然无存,暗潮涌动在桌椅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