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片刻,来了第三人。这回是个粗犷强壮的,虎背熊腰,皮肤黝黑,浑似一堵墙,还未走几步便被柳权贞的掌风扫了出去。

尔后又来了五六个,各式各样,算是迎着柳权贞的喜好使劲挑选了,还是不满意,皆能找出一些奇葩的理由将之拒绝,实在为难坏了园中老鸨。

“不是说只要会斟酒便可吗?怎地还有那么多条条框框,这到底是来嫖的,还是砸场子的?”

“莫慌莫慌,哪有人花钱砸场子的,定是这客官喜好特殊,容我思量思量。”

“有何好思量的,我这头牌都被他赶出来了,呜呜呜呜……”

宵随意进来转了一圈,被一个负责看场子的男人领着,瞧了一圈倌人,没说哪个好也没说哪个不好。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想借着四处转悠的名义查探师尊的所在,却又不得明说,怕碰了壁。

眼下遇上几个男倌聚在一处哭哭笑笑,凑近听了听,笃定那挑三拣四的人便是师尊无疑。

让陪行的男人给自己找了个懂事听话的小倌,便将其打发走了。

这园子里迎来送往的,人其实不算少,别看门外头寥落冷清,门里头却是别有洞天。正门进,后门出,估摸着是防人捉奸才出的计策。

宵随意搂着小倌在一楼听了会儿曲儿。小倌瞧起来不比他大多少,伺候起人来却是极有门道,又是剥莲子又是喂茶的,熟练得很。

他心不在焉嚼了一颗,小倌再往他嘴边送,他便不启口了,眼神飘忽,直盯着那帮人的去向。

小倌心思敏感,“小公子不喜欢奴家吗?”

“啊?”宵随意没认真听。

“您一直盯着那几个哥哥看,是不是对奴家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