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叫权贞,一会儿称师尊,柳权贞还没搞清这什么路数,便被一支玉如意挑起了盖头,高大健硕的身形赫然映入他双目。
这是成年后的宵随意无疑,只是比魇中更加棱角分明了些,眉目间有张扬之姿,亦存内敛之态。虽不动声色地立在那里,却好像一个眼神便能掌控一切。他的强大如层层相扣的网,叫人无处逃遁。
这样的宵随意,太陌生了。还被人称作了掌门,什么颠三倒四的世界。
玉如意连同盖头一齐搁在托盘里,宵随意懒洋洋摆出两只红瓷酒杯,又执壶倒酒,酒水淅淅沥沥,飘香四溢。
“这是君莫愁?”柳权贞道。
“是啊,花了好大功夫从玉琼山运来的,你的最爱。”宵随意语调平坦,听不出来有何喜悦,这分明是他大喜日子。
递来酒杯,柳权贞堪堪接下,对方道:“合卺酒,饮了吧。”说着曲臂向前,示意柳权贞环过交杯。
柳权贞晃晃杯中酒水,望了望面前男人,没动作。
不明不白的事,他不喜欢做。
宵随意嗤笑一声,自己仰头饮了,罢了将杯子随手置于木桌上,在桌旁坐了下来,一瞬不瞬盯着柳权贞。
“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陈落庭?”
陈落庭是谁?
“你为了让我不杀他,竟愿意委身嫁与我,难得。”
什么路数?他为了个不想干的人嫁给自己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