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下来了你这么个黄毛小子,柳权贞呢?”费悟扫他一眼,尽是不屑。
宵随意不在意他这种不屑,握剑的手与另一只手交叠行了一礼,算是唯一的客套。他道:“晚辈不才,为师尊鸣不平,请费宫主赐教。”
语调平平,眉眼沉稳,这令高高在上的费悟很不惬意。一个不成气候的黄毛小子也敢与他谈赐教,笑话!
“你算什么东西,让柳权贞那厮下来!”
宵随意卑亢皆无,沉静有余,道:“对付你,用不着师尊亲自出手,由我来便行了。”
他说得平平稳稳,好像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然在费悟听来,却是极致的羞辱。羞愤与杀气同时出现在他脸上,几乎是恶狠狠道:“行啊,好啊,柳权贞,你这可人俊俏的小徒儿,我会毫不留情地拧断他的脖子,拆卸他的四肢,然后告诉天下,堂堂玉琼山二把手,危难时刻竟拿自己徒儿作挡箭牌。可怜那徒儿忠心可表,到最后都希望自己敬爱的师尊能救他。”
哈哈哈连笑数声。
宵随意站在原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像得了失心疯一般胡言乱语的男人。未有过多迟疑,他利落将剑拔出鞘来,剑尖横指,清莹之光如九天皓月。
柳权贞听到了剑刃顺着剑鞘壁槽丝丝划过的鸣响。剑与主人心意相通,即便未亲眼目睹,他亦知道,追魂出鞘了。
可是……不应该啊……
除了自己,该是没人能拔出追魂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