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掌并直,在脖子处一横,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这么一说,老夫人是不是待会儿便要来了?我们这般聚在一处嚼舌根,是不是不大好啊?”
“是啊,我们赶紧散了做事去吧,便当不知道此事。”
一众婢女深知这宫闱法则,心眼颇多,互相使了眼色,便装模作样做自己事去了。
荷儿睡得死沉,浑然不知灾祸即将来临。
不稍多时,果见一帮子五大三粗的男人进了院子,领头的是个花发老叟,长得精瘦,气势不小。旁边跟着先前出去报信的胖妇,谄媚之色挂在她腮帮子堆叠的肥肉上。
此时洗衣婢已散得差不多,唯见三两个在井边磨叽,瞥了眼那阵仗,不敢吱声。
花发老叟负手而立,“把人给我带出来。”两个壮汉便进了荷儿屋子。
只听咿呀几声惨叫,荷儿被拖行而出。她迷迷瞪瞪,“总管大人,这……这是做什么?”
被唤作总管的老叟施施然走过去,“娃娃,老朽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你也不要多问什么了,怪只怪你的娘,她千不该万不该,做了老夫人最不能容忍之事。乖乖跟老朽走吧,念在你是个无辜娃娃,我会求老夫人给你留个全尸。”
“不不,总管大人,你肯定是误会什么了,你听我解……”
粗布塞进荷儿嘴里,她是何等弱小,连反抗的词句都没来得及说完,便被牢牢捆住,像牲口一般被拖上了刑场。
她确实见到了老夫人,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里头除了刑具,再也没有其他。
垂髫小儿抖成了筛糠,她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嘴里念念着,“我要见娘亲,我要见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