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七传话进来:“师伯,这天上的伞怎么变丑了,黑黢黢的,真晦气。”

柳权贞先前让弟子们行事时多注意点周围的动静,一旦发现,须立刻告诉他。

他听着,急急喊了声停,跃出轿子掀开盖头,往天上看去。他对沐雨莫说极为熟悉,也是有些了解的。宵随意方得到它时,便是一副破破烂烂的模样,有了宵随意灵力支撑,才恢复成锦绣织面的样子。

可如今,它的锦绣织面正在渐渐消失,这是不是意味着,周遭的灵墙也……

这本该是件令柳权贞高兴的事,偏生心中生出隐隐不安。这不安缘自何处,他却说不上来。

“师伯,还要继续吗?”

柳权贞回到轿子里,“走吧,莫要耽搁太久。”

几人敲锣打鼓启程,行了没多久,又停下来,柳权贞撩开帘子,“又是什么事?”

老十七指指前头,“有人拦了去路。”

这拦路之人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乃是太后寿宴上被柳权贞羞辱一番的芙蓉门掌门王一鳅。

“怎么是你?”柳权贞觉得奇怪,“你是如何进来的?”他瞬间想到破败的沐雨,是不是山外出了什么事了。

王一鳅挠挠头,嘿嘿笑笑,“柳公子,我是奉了宵都尉的命令,要你演一出戏。”

“宵都尉……”柳权贞琢磨着这三个字,这山里的人,起初的时候还有人唤,后来都改口叫“宵掌门”了。这王一鳅,看上去并不像是听了晔剑的吩咐。

可他不确定这王一鳅到底是哪边的人,又是为何出现在这里,便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来的,这里没有宵都尉,只有宵掌门,你若是被请来吃喜酒的,就该按着规矩来。”

王一鳅不急,解释道:“确实是宵都尉的吩咐,不是那壳子里的另一个魂灵。此事说来话长,不过,现在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