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闭嘴闭嘴!!!”思玄急促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

“人道:女人心海底针。这男人心啊,也一样一样的。”

思玄窝了好一会儿,乱糟糟地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摘下面具,又端详起自己的模样,忽道:“从明日起,我要以真面目示人。”

纸人睡得迷迷瞪瞪,忽听主人这般言语,以为他这是犯了梦游症,遂不与搭理,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却不想第二日,思玄果真将面具留在了屋中,光着脸出了门。

纸人坐在门槛上看呆了,瞧瞧今天的日头,没错啊,确实是从东边升起的,再小心翼翼撕了撕身体边角,啊,好痛,不是在做梦。

“这青天白日的,又要作什么妖。”纸人捧着脑袋发愁,可不要过不了三日,它这主人又想了个理由把面具戴起来了。

“老天爷啊,赶紧找个人收了他吧。”它仰天长叹一声。

慈仪宫的奴仆们都吓傻了眼,瞧见白面书生模样的思玄,个个惊惶下跪,此起彼伏道:“奴才(奴婢)该死,奴才(奴婢)什么也没瞧见,什么也不记得……”

思玄随手拽起一人,那人顿时如婴孩一般哇哇大哭,“思玄大人饶命,思玄大人饶命啊!奴才真的什么也没看见,老天作证,我若说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思玄看他眼泪鼻涕一大把,一脸嫌恶,“这大清早的,要这么狠啊,如此诅咒自己?”

那奴才紧挨着眼睛,不敢睁开一丝一毫,仿若眼前之人是个恶鬼,他一睁开就会被夺了魂似的。

“眼睛睁开。”思玄命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