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随意惊了一惊,紧握的手顿时没了力,思玄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如今你又来这勾栏院,我对你,已然非常失望。我言尽于此,该说的都说了,莫要再跟着我。”

思玄走了,唯剩宵随意木讷地立在原地。他方才听到了什么,人群有点吵闹,有没有听岔了呢?

费净还在同山海较劲,待宵随意收回了剑,他才发觉,思玄不见了。

他一把揪住宵随意的衣襟,“你这厮,把他怎么样了?”

宵随意拍开他粗鲁的手,“思玄大人是什么人物,能容许我把他怎么样?”

费净睨他一眼,“你今昔不同往日了,也不知是得了什么际遇,功力大增,你若要把他怎样,他也反抗不得。”

这话说得似乎有欠妥当,他遂松手道:“罢了罢了,不同你这鲁莽小子一般见识。”

思玄回到朝阳殿,坐在床头生闷气,不是气费净,也不是气肖柳,而是气自己。

怎么没头没脑地就把实话说出来了,那肖柳心悦书婉婉,对他应是没什么意思,摘了自己的面具也只是情急之下的无心之举。自己却谩骂他无.chi、朝三暮四,真是不知羞。人家都拿了礼来赔罪了,言下之意便是过往之事都翻篇过去,自己还自作多情个什么劲。

愈想愈觉得丢脸,捶了几下被褥,又连连叹气。

“歪心邪意”坐在他梳妆台上,晃动着两条纸片腿,“你最近好生奇怪啊,这又是出去做什么了,回来成这副模样了。”

思玄不说话,脱了鞋子,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歪心邪意”作思考状,“你不会是思春了吧?还是说,见到梦中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