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随意说要找人,便有管事的认出他来,将他领去费净那儿了,倒是一点毋须他多费口舌。这一走动,竟还碰到了熟人,不是别人,便是那日承恩殿里声声讨伐天下帮的几位客卿。

那几人见着宵随意,须臾愣怔后露出笑意来:“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肖都尉,看来也是风雅之人啊。”

宵随意本想辩解说自己是来寻人的,但费净是太后身边的人,小皇帝的对头,他这样暴露俨然不合适,便故作尴尬道:“男人嘛,总有那么点爱好。可别传出去,万万不可让书小姐知道。”

那几人心领神会,连连道了解了解。

这春雨楼着实大,宵随意被领着去乘坐了这楼里特质的升降台。这升降台就是个四四方方的小空间,里头可容纳五六人,有一绳索吊在上方做牵引。领路的念了句密语,这升降台便悠悠往上走,不知是谁设计出的装置,极为巧妙。

到了十二楼,又兜兜绕绕,来到一处包间,领路的说到了,便撤了人。宵随意环顾了一番四周,此处应是春雨楼的顶层,包间一个挨着一个,皆户门紧闭,无人进出,走廊上更是异常冷清,无人逗留。

眼前户门忽地自己开了,但听门内人语:“肖都尉,杵着作甚,怎不进来?”

入目是三五名锦衣华服的姑娘,个个美得不可方物,她们或弹或吹,或拨弦或抚琴,声声悦耳。

费净坐在另一侧喝酒,他身边并无旁人,却多留了一副碗筷与杯盏。

宵随意踏门而入,那门又自动自发地关上了,仿若安了个机关。

“你是不是好奇它那升降台,好奇我这屋子里分明在奏乐,门外却听不见丝毫声响?这整栋春雨楼啊,皆是以灵力驱动的,设计它的人,祖上曾设计过十戒塔,厉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