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很是大胆,刻意从窗前而过,又从正门而入,不像是和他有仇怨的人。不过也不排除这人缺乏摸黑行动的经验。

宵随意猜到会遇到这种状况,他忽地成为人上人,就像小皇帝说的,喜欢他的人喜欢得紧,不喜欢他的则恨不得他死。人心本就充斥着各种艳羡与嫉妒。

今日残月不明,烛火熄了,屋中便很难瞧真切。然宵随意的五感修炼得要比常人灵敏,甚至出众于一般修道者。这种黑暗与他而言自也算不得什么障碍。

床侧飘来一股清幽之味,似有若无,并不浓重,好像在哪里闻过,却又想不起来。

忽地一道掌力从头顶之上袭来,那掌风委实强劲,令床架床楣都摇了摇。若要杀人,用这般大的动静,实在不合适。这个人要么空有本事没脑子,要么便是根本不想对宵随意起杀心,只想吓吓他。

结界陡升,那掌力似扑在了硬壳上,半丝威力都没有发挥。

那人顿了顿,又送来一掌,这一掌比之方才的虚张声势,乃是真正凝了力。宵随意觉得以结界相抵不划算,倏地侧身而起,亦以掌力相博,欲将那人推将出去。

那人反应过来,速速后退,恰巧跌坐在窗边木凳上。

微弱的月色洒在那人身上,宵随意眼力极佳,这么惊鸿一瞥,已瞧出那人大致模样。

他带着一张奇诡的青铜面具。

宵随意愣了愣,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思玄。

“师尊,怎是你?”他快步走过去,想将对方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