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谁都懂,就怕做起来委实麻烦。
小姐病了,家中匆匆忙忙请了大夫,却被那丫头驱赶了出来,怎般也不见。
书老爷最是看不惯自家女儿这般上不得台面的性子,隔着门扉斥责,“这一天天地生气,也不说生什么气,跟你娘一个脾气。若还如此,看你怎么嫁的出去?”
书小姐在门内回怼,“别拿我娘说事,她若脾气差,你娶她作甚。嫁不出去又何妨,我这辈子便不嫁了!”
“你!”书老爷被气得肝疼,他索性不劝了,心道这活宝贝既然有精力同自己抬杠,便没什么大碍。
宵随意本也没有必要去规劝自家小姐,不过名义上也算是兄妹,总要去看看瞧瞧的。他对于病理药理虽说不上精通,但一些普通的病症,皆能三两下的化解。
问了侍奉左右的婢女,婢女大致描述了一下症状,宵随意大约猜的出来是什么病症了,便准备了些药,让婢女参杂在书婉婉平常爱吃的食物中。既然不愿看医,只得用这个法子了。
入了夜,宵随意窝在房中寻思着去慈仪宫取剑的计划。追魂与师尊心意相通,若将剑取走了,自然会引起师尊的警觉。什么以假乱真偷梁换柱,皆是无稽之谈。
他敢保证,小皇帝不是第一次让人去偷剑,结果自然可想而知。如今逼着自己去,也只是为了测试诚心与忠心。
宵随意虽知此事不可为,也必须要装模作样试上一试,免得那阴阳怪气的天子拿自己与书婉婉大做文章。
眼下第一步,他需要知道追魂藏匿的位置,此事谁人会清楚,自然是那显摆过度的宫中活地图,有势公公。
正琢磨着,忽地瞥见窗前一闪而过的掠影,经验与本能让他吹熄了烛火,故作懒散地打了个哈欠,一面伸着懒腰,一面挪步至床榻之上,佯装睡去。
门吱呀一声打开,夜风簌簌灌入。尔后门又规矩地阖上,那人脚步极轻,几不可闻,朝着宵随意缓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