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拿着药油回来,宋观玄却靠在床柱上看着他发笑。
“严大人怎么气着你了?”
宋观玄虽是说笑,看着状态却不大好。发白的脸上盖着一小扇长睫的阴影,瞧着十分委屈。
这疼痛时轻时重,没完没了。
他觉得好气又好笑,严回春上了药,前胸后背都是药油香味。
高重璟默默坐到床边,小心扶着宋观玄躺下:“你笑什么?”
宋观玄侧躺着,被药油味熏得有些迷糊:“哎,赵大人这也算是阴差阳错报了我参他的仇了。”
他缓上不少,琢磨着孟知言和他说的话。
高重璟面色凝重,万分心疼地柔声道:“恶犬伤人,已经可以处置了。”
宋观玄摇了摇头:“他家养狗不止一条,是缺乏管教才四处冲撞。惩罚一条治标不治本,四方馆的举子们也依旧受其烦扰。”
他少见高重璟这样不想饶人,抬眼觑着他神色,在他腿上拍了拍:“这事急不来,我不过撞了下,不大要紧的。”
高重璟缓和些许:“举子原是为这闹事,倒是太和殿上也听说和赵轻书有些不快,没想到是因为这事。”
宋观玄动了动手指:“所以才难办呀,这次考过,定然也有入翰林之人。四方馆里恐怕不是人人都觉得狗叫烦躁,也有人幸灾乐祸觉得那些休息不好的举子是自己体弱吧。”
两方相抗,赵轻书倒是脱身了。
高重璟明白这道理,蹙眉问道:“你不会是要这样去太和殿参他吧,别去跪了,我替你带话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