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重璟不觉扬起嘴角,随即正色道:“方先才发落了。借着方启文章里所写与俸禄不合的由头,晚间抄家点财找到贪墨的账本。方启大义灭亲本能逃过一劫,可惜他行文与我如出一辙,最后没能藏住,应当是要一并处罚了。”
宋观玄跟上去:“方先才已被扣在宫中?”
高重璟面有喜色:“别说你了,高歧奉都不知道。我一进去看见方先才跪着,三部的侍郎也在里头,高歧奉脸上可精彩得很。”
宋观玄笑了笑,走进重华门:“那户部又要换人了?”
高重璟道:“换的杭时有,传话公公提了一嘴,忽然想起这号人。”
宋观玄思绪流转,不是高重璟提的那便更好。
他埋头走路,只觉得和高重璟步调相同,此事颇为飒爽。
正晃神间,没注意高重璟停了脚步,猛地撞上他后心。
高重璟正想着桃花,猛地被人一撞,宋观玄没站稳手攀着他衣襟抓了过来。
温热的触感透过衣料传来,两人皆是一退。
宋观玄很快站稳身子,面不改色,山崩于面前而不惧,伸手拍了拍高重璟的肩膀:“嗯,最近训练场练得不错。”
话音一落,寂寂无声,宋观玄倏地脸红至耳根。
高重璟默默看着宋观玄,忘了自己刚才停下来是要问什么。
“你要问,你要问杭时有。”宋观玄找了一圈话头:“我经过太和殿看见了杭时有面上一心赴死的模样,就做了个顺水人情将你的花送给他了。主要就是为了东凌的贤臣,能像桃花一样盛放,茁壮成长。”
他显出几分生疏,可脸上热意不散。
高重璟欢喜一瞬,望着宋观玄垂下的长发:“杭时有年近四十,茁壮成长是不大可能茁壮了。”
宋观玄不再纠缠,朝着重华东门走去:“那就颐养天年,寿比青山,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