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玄背心发热,别开视线:“楼梯那边朝臣开会呢。”
高重璟已经率先朝太和殿前那宽大的阶梯走去:“你我顺路,有什么可诽议的。”
宋观玄整了整衣摆,叹气似的:“嗯,走吧。”
朱红高挑的檐廊下,宋观玄跟在高重璟身侧,步履生风,衣袂飞起。
口谕已经读完,台下的朝臣见了连步调都一致的二人,差点忘记起身。
默了一瞬,太和殿前便重新热闹起来,该觐见的觐见,该回去的回去。
宋观玄身影同高重璟一道消失在夜色之中,站边嘛,谁不会呢。
他正想着杭时有的事情,手中忽然塞进一块温凉的东西。惊呼一声低头看去,是块蒲纹玉璧。
高重璟目不斜视,脚步不停:“蒲纹安居,玉璧合满,正好贺喜你那宅子。”
“多谢殿下。”宋观玄收入怀中,莫名其妙道:“观玄自当思如蒲苇,韧而不断。心似澄玉,不染尘埃。”
高重璟忍不住收住步子:“你平日里看的书……”
宋观玄歪头:“怎么?”
高重璟接着走:“算了。桃花怎么在杭时有手上?”
宋观玄也步履不停:“殿中桃花太多,斗胆替殿下敬恩师赠贤臣。”
“嗯?”高重璟挑眉。
宋观玄迟疑片刻:“花枝太多香气浓重,我闻着头晕。”
说罢,他又补了一句:“你亲自摘的那支我留下了。”
夜风带着衣袍碰在一起,微微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