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闲时,顺手给营地添置了些过冬的被炉, 上手的护具。
秋天过完总算是和营地的将士打成一片, 只是身上寒意不散也有半月。宋观玄趴在床前看檐下风灯,似乎这风灯也被他过得清冷起来。
秋雨过了几场后,不仅寒意愈烈,扛过几回病骨缝里都疼起来。如今厚衣压在身上,也不觉得有一丝暖意。
“小宋大人,送点炭火,比不上乾都金丝炭, 烧起来得开点窗……”邝舒平看见这厚衣惊了一跳, 没收住夸张的表情。
宋观玄撑起身子,帮他把炭盆挪进来:“见笑了。”
邝舒平看他动手,疑道:“我以为你手无缚鸡之力呢。”
宋观玄垂眸笑了笑,将炭笼搭起来:“倒不是天生体弱,落了点病根传来传去就成了这样。虽不比将士精干,事都能做的。”
邝舒平瞧着他风平浪静的脸, 觉得自己是做不到这样清淡。皱起眉头:“这么难治?”
宋观玄眸光暗淡,抬头直直望向邝舒平:“你瞧, 这就是我不愿意解释的原因了。邝将军宽心, 观玄没有驰骋沙场的愿望,病着也过得。”
他瞧着灰心, 叫人看了里外不是滋味。
邝舒平从对高重璟从质疑到理解, 好像只差宋观玄随手一着。他逃命似的退了出去。
有了炭火, 大雪一夜就覆盖过来。
宋观玄是被冻醒的, 瞧着窗沿上的积雪, 恍若在梦里。
窗得开着,炭炉烤着,身上却疼得厉害。
宋观玄断了去训练场凑热闹的念头,这寒症磨人,只怕自己出门去撑不住,平白给人添麻。
他缩在被褥里尝着寄人篱下的滋味,忽然灰心数起年下回还的日子。
细密疼痛间,他迷糊又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外头似有热闹。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