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重璟缓了两步,看着他冻红的耳垂,下巴朝着披风领口努了努:“风要灌进去了。”
“哦。”宋观玄紧了紧披风,稍稍暖了些。
高重璟没像上次那样走得极快,缓缓悠悠过了重华门。
殿中各自亮起灯火。
不知顾衍参了些什么,严回春来的时候像是逃命似的扑进云影殿中。
宋观玄正要睡下,猛地被人抽出手来探脉,竟是两手两脚和脖颈处的脉门都没有放过。
两人四目相对,严回春静了一息,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他长舒一口气:“小宋大人,你吓死我了。”
先是高重璟听不得他病重,又是严回春。宋观玄心中一动,话梗在喉头说不出来。
严回春满是褶子的脸笑了下,在他被褥上拍了拍:“小宋大人,多的是人盼着你活着。”
宋观玄张了张嘴:“高重璟的披风在我这,严大人能不能替我还一还?”
“明早。”
宋观玄躺了回去,严回春将里间灯火熄灭。
做戏须得做足,严回春在外间坐了整晚。
昏黄一盏暗灯始终亮着,宋观玄躺在床上,看着那盏灯火陪了半个时辰,终于还是熬不住睡了过去。
宋观玄被严回春的医嘱压在云影殿歇了三天。
三天里别说高重璟,就是高乾也不让探望。
第四日午时一过,宋观玄就去太和殿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