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不和,天象有异。
阴云密布的朝堂里忽然又后怕起来,朝臣看着乾都观前的玉虚观仪仗,请回的折子收敛不少。
孟知言缩坐在门槛上:“高重璟最近怎么天天来跪。”
常行江浮尘一扫,身姿如松:“我也天天来跪,最近御驾亲临,来跪师叔的人多了去了。”
孟知言瘪嘴道:“真有用吗?还不如当初少写点荒唐折子气人要好。”
殿中高重璟面前插着香火,他跪得笔直等待燃尽。高重璟并不会拜求,这还是当年在玉虚观受罚学的跪香姿势。
他来跪了十日,心中空无所想。今日却突然冒出个怪异念头,莫不是从前的惨淡结局须得宋观玄偿命?
念头乍起,高重璟对着泥像磕了三个头,心中许愿道:“宋观玄两辈子若有万千错处,请三清只罚我一人,只求再垂怜他一眼。”
身后忽然响起元福犹豫的声音:“重……重华殿请你过去。”
高重璟心中一惊,慌忙起身,伞也未打就冲进雨中。
落雨声在天地之间响彻。
重华殿内门窗紧闭阻断了扰人的雨声,香炉袅袅生烟。
屋内异常温暖,宋观玄朦胧间似乎看见了王若谷的影子。
他眉头一蹙,虚弱的声音里带着些委屈:“师父……这次又换师父来接引了吗?”
王若谷抬手敲了下宋观玄额头:“我是来救你的。”
宋观玄眨了眨眼睛,视线逐渐清晰。确实是他王若谷,他猛地抬手确认。还好,不是又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