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深处响起一阵铁链声, 宋观玄清了清嗓子:“二殿下, 这间屋子照着你府上的样子打造,住得还习惯吗?”
屋内一片沉寂, 高歧奉坐在五步之外, 气定神闲。
令人厌恶的声音显得把握十足:“高重璟心软, 对兄弟手足下不了手。”
宋观玄淡漠地看着地上还搞不清形势的人, 循着他的谬误道:“你猜我能不能让他下手?”
余晖也显得刺目, 高歧奉眯起眼睛看宋观玄:“你就算不怕朝中怨声载道,兄弟相残推除异己发落重臣,你也舍不得把这些灌在高重璟身上。”
宋观玄没有做声,面无表情地在心中定下高歧奉的日子。
“他能成什么气候,若换做我现在高重璟已经死透。”高歧奉毒蛇般的眸光在宋观玄身上贪婪地来回:“现在你还有机会,换掉他,然后你我在朝堂上翻云覆雨。”
宋观玄觉得可笑,这话丝毫激不起任何涟漪,只是颇为感慨地看着屋中陈设。
在高歧奉目光所见的顶端,宋观玄照旧留了一扇小窗。
无尽的等待中,唯有晨昏带走一整天的希望。他深知这些水滴石穿的苦熬,仿佛站在从前的一日日之中。
宋观玄回忆着那时自己在想什么,有时候是王若谷,有时候是玉虚观。
无声站了很久,宋观玄心中通透了些,嘴角微微扬起笑意。
见宋观玄丝毫不关心他的言语,高歧奉眼里终于有了一丝被忽略的怒火:“宋观玄,你等着吧,往后有你求我的时候。”
他将铁链扯得发出重响:“这么一间好屋子,我可不会亏待了你。”
宋观玄收起视线,充耳不闻这些话语。他走出高歧奉的视线,轻飘飘留下一句:“拭目以待。”
夜幕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