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听送药的人说乾都人真是安静,就连皇子也只知道坐在台阶上看风景。宋观玄倚在门边听了许久,那两个侍女颇为人好,不觉得送药送饭的麻烦。只是听了半天也只知道高重璟今天是闲来无事,在前院看门客的热闹。
宋观玄苦笑,什么高重璟还可以信任别人,谁同意他再信任别人。
高重璟不仅能够再信任别人,甚至还会再信任他宋观玄。
这事儿就是两头堵,想点办法出来啊宋观玄,想点办法。他抵着眉心蜷在被子里,高重璟做那破算术题的时候都没这么难。
哪有人,哪有人两辈子都做不好那破题的。
屋里回荡着咳嗽声,一时却得不到回复。
前院的桂花树平白无故掉了两根枝条,不知那两人吵了多久,总算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高重璟依旧望着院墙,昨天见过府尹,今天无事可做。杭与安比他更加无事可做,就是赖着不走。
“你说不要了还给他?!”杭与安不相信似的,又问了一遍:“你说不要了还给他?!”
高重璟颇为怪异的看着杭与安:“他除了穿来的那套玉虚观道服,什么都没带,连簪子也落在来路上了。我担心他没得东西,还给他回护不妥吗?”
杭与安呵呵笑了两声:“你信不信,他就只听见你不要了这几个字?”
高重璟想了想宋观玄,眉心拧到一块:“不会吧……他,不会吧。”
“那他砸玉之前说了什么?”
“不要了?用不着?”
杭与安一脸‘看吧’的表情:“我和你说,这玉只是两半还能救。你回了乾都找个工匠,拿金做些花纹镶嵌在一块,全然看不出来的。”杭与安比划着图样。
“这,这可分明是碎过。”高重璟翻过断面看了看,果然是没有其他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