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重璟唯有一声叹息:“病了。”
“病了?哪种病,又是你说的累了?!”杭与安惊道:“小宋大人天天这么累着可不行。”
“没有,他的旧毛病罢。非说是染了疫病,把自己关到西院小屋里去了。”高重璟声音闷闷,碎玉捏得越发紧了。
宋观玄那天见了纪安斌后,转天就说自己染了疫病谁也不能面见。接连三天,就算是送药的人都没见过他样子。
杭与安拄着拐杖勉强坐下,把腿搁在台阶上:“嘿,他不让你见,你就不见?”
高重璟顿时收了声音,唯唯诺诺道:“他说不想见就是不想见,他不喜欢别人这样的。”
“嘶——”杭与安皱起眉头,对于高重璟这委屈模样颇为嫌弃:“小宋大人,啧,平时确实一副不可多说两句的样子。诶,我想起来了,去年夏天我叔父在宫门口见着他。像是晕在马车里,要扶他去太医院他都不让呢。”
“什么时候的事?”
“你们都在行宫那回。”
高重璟一愣,想起那天早上把半睡半醒的宋观玄塞进马车送回,杭时有大概是会错意。理所当然道:“他,他是这样的。”
“你说你这个脑袋,人病着你不去嘘寒问暖,还在这里他是这样的。”
高重璟心里鄙夷,嘘寒问暖我比你会多了,只怕是给他添堵。那天宋观玄去见纪安斌,高重璟也没跟过去。吓得纪安斌当晚请了三个郎中来,也不知医好没有。
他莫名烦闷的心绪又涌上来,声音不免大了些:“我说他是这样,自然是这样。”
院里骤然静了片刻,又叮咣喧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