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快要按捺不住,可见昨天我们收缴的兵刃虽有官造嫌疑,却并没有援兵再来。”高重璟望着天候,有时一阵轻云飘过都要欣喜片刻:“那边地势最好破开,如若真的交战不好不坏,我们在缓处拉扯一番以少胜多尚且可能。”
“真的会下雨吗?”
高重璟眉头紧蹙,指了指远处攒动的灰蓝身影:“天师?”
这衣服几分眼熟,很像宋观玄太虚观的服制。
杭与安觑了一眼:“是,这衣服颇像小宋大人的服制,应该是没错了。”
高重璟当即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还以为自己这几日梦里老见到宋观玄,眼花看错:“什么宋观玄的衣裳?”
“我也是来了这边才听说,这天师身上的衣服是从小宋大人那里来的。一开始借着玉虚观的名头,后来自己成了异教。都说衣服是真从玉虚观的人身上扒下来,就从前在临溪那边,叫什么李道长。死在水里,人都泡浮了,衣服都没坏。”
高重璟听得只觉得恶心无比,李休其这人当初在玉虚观拿符纸陷害他也罢,竟然偷了宋观玄的衣服穿在身上,还叫人扒了去做这事。
他不知玉虚观是什么讲究,旧衣是不是会有损本人。李休其非得偷这身衣服,高重璟想要寄信去问,现在又不敢乱写怕被看出困境平白让人担忧。
“怎没人上报玉虚观?”
“这天师有些本事,我看这不下雨八成是他捣的鬼。”杭与安话一出口,自知言语有失:“殿下恕罪,这几天频繁交战大家都有些烦躁。”
高重璟默默无言,搭箭开弓对准林中那道身影。可惜距离太远,箭头在影影绰绰的树木间来回一遭,始终找不准位置。
但那道身影蓦地停了一下,似乎朝着这处高点看来。
一只信鸽扑到面前。
在下能通生死,愿做殿下国师。
高重璟猛地捏紧纸条,心中顿生出嫌恶。只见那人似乎又近前些,就连举止似乎都刻意做出宋观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