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没什么错, 他母亲也是很柔和的人,不曾苛待过我们。”高重璟望着远处灯火,夏夜虽是暖风拂过,依旧将宋观玄挡在侧风处:“他都没见过这样好的人,也可惜。”
宋观玄也只见过几回高思拂,上次还是中毒的时候。那时就觉得这人心思单纯纯粹,全然不像宫里孩子。
只是高重璟脸上有些落寞,他伸手握了握高重璟的手背:“我听说两位先皇后都是很好的人,观玄虽然不懂这些,但是看了写记册觉得传言并不假。”
高重璟惊讶地看着宋观玄从怀里摸出本宫廷记史,惊到:“你偷的?!”
“这个人老是写你坏话,我把顺手带出来,刚好烧了。”宋观玄真从袖笼里翻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火苗直蹿。
高重璟连忙把火折子盖灭:“少了被人查出来可怎么办?”
“一本记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写,少了就少了。”宋观玄紧紧握着火折子:“我烧不得?”
眼波流转着无奈看得高重璟连连败退,捧着他的手将火折子重新揭开,欺身吹燃:“你烧得,你烧,还想烧什么我明天给你拿来。”
宋观玄将烧得翻卷的书页投进灯座,看着它在火光里缓缓化为灰烬,满意地笑了下:“天天这么偷出来一本,以后岂不是没有史料可以借鉴了?”
灯座里烧得砰的一声,高重璟默默无言。
侧目可见身后拖着两人的影子,依在破落高楼上。宋观玄并非真要逃走,但此时却分外像那亡命鸳鸯
宋观玄伸手点了点远处:“那是乾都观的方向。”
高重璟猝不及防问道:“你会不会换个人去乾都观?”
“常行江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