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说得很对。”宋观玄深深吸了口气,将桌案上的折本都推到高重璟面前:“就是不想写了。”
高重璟本也懒散,顺势侧躺下来,脑袋枕着宋观玄层层叠叠的衣摆,微微转身将脚翘在扶手上。
这姿势磕得脚也难受,躺得也别扭。可是从这个角度看宋观玄,长发像是河堤柳条似的,烛光一闪一闪意外地好看。
宋观玄握住高重璟伸来的手腕,指下鼓动微微偏快:“宫宴?”
“樊绵不日到乾都与高歧奉见面,是家宴。”
“他灌你酒喝?”
“只一盏而已。”
高重璟并不醉,只是借意懒散。身上的甜香酒酿味不太浓郁,也不似往常那些熏香那样缭绕。
宋观玄由他抓住十指相扣,烛火摇曳下高重璟的眸子里漾着琥珀般的凝光。这样好看的眸子里,全然只倒映着他自己的样子。
或许……高重璟只是在他面前才这样呢?
宋观玄五指稍稍用力,在高重璟的手背轻轻摩擦两下。
“这盏可太厉害了。”
高重璟扯了扯:“可不是,手腕都被你拧痛了,坐过来些吧。”
宋观玄见他夸张的模样,起身将整张椅子都让给他。见高重璟顺势挪了挪霸占软枕,又将另一侧扶手也占了当靠背。他侧身刚要从桌案缝隙间出去,猝不及防地被脚下链子绊住,又跌回高重璟身边。
“哪有这样就走的。”高重璟莫名委屈。
宋观玄轻轻笑了声,忽然想起高重璟那天的问题,借着朦胧灯火原封不动地问道:“高重璟,你想要什么?”
“嗯……”高重璟眯起眼睛,数着宋观玄衣襟的层数:“我想要留园,想要夜里溜出去见你。不让那些史官们发现,偷偷摸摸地见你一面,上朝前就回来。
还有……想要扶风观。种花也好种桃树也好,我知道你在乾都有个地方呆着就好了……还有,”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