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玄身侧一阵热息,混着些甜香侵袭过来,摇头道:“观玄不敢,只是观玄少了那师道尊严的戒方,否则何必劳动顾少师呢。”
高重璟似有不满,将宋观玄繁杂的衣袍扯到手里,隔着烛火看披帛上的纹路:“你们玉虚观都是一个模子里来的,行江行江,观玄观玄……说话怎么都一个动静了。”
袖子被扯得写不了字,宋观玄侧身解下袖子上的长缎。
朝着高重璟偏头,低眉叹道:“殿下说我阴阳怪气,实在是恶语最伤人心。”
高重璟:“……”
宋观玄得了一刻清净,又写了阵,自己找话道:“谁又叫你生气了?”
“曹峤泉好像是有病,不是,他真的有病。”高重璟倚着靠背,将他胸前攒金的压襟解下来,叮铃咣啷地扔在地上,如释重负道:“你在外头都传成什么样了,他居然说要来审你。说那举子的事情你实在可疑,又说要去拿桃苏。”
链子落在宋观玄脚上,踢了两下没踢开反倒是缠挂住,他懒得去管:“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好得很,他要审就到我重华殿来审。”
“他跟来了?”
高重璟笑了两声:“他像是吃了只苍蝇,不说话了。我转口把桃苏保了下来,说她被你罚了每天在留园门口洒扫五个时辰,看不见人可不行。”
“高重璟……”
“嗯?”
宋观玄突然停下手里的笔,将这支玉笔交到高重璟手上:“我不写了。”
高重璟骤然收声:“我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