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洁给三公主问安。”
江之洁却是先行了一礼,方才面朝她笑起来。
少年如清辉亦如灼日,见到花灼,有几分不好意思,目光却还是直直望着,他这双眼睛颇为澄澈,总给人感觉像只小狗一样,“十月便猜想公主借归寻身份入了宁州驿站,当时我便想过来看你,但又有家事拖住了身,才一直延期到了今日,公主殿下可一切安好?”
“安好的,安好的。”
花灼见了他也相当高兴,在驿站里整日颇闷,花灼好乐好玩,穿书而来时正赶上长安南安王府办百花宴,她觉得新鲜便去了,府里的小娘子们或是怕她或是敬她,没个新鲜,花灼便躲去后院池塘边,正巧遇上了同样出来散心的南安王世子江之洁。
二人相识,聊了个天南海北,相当投缘,自南国糕点聊到北域荒沙,百花宴办了三日,花灼便去了三日,与江之洁玩得颇为高兴。
时隔几月,总觉得少年似是个子高了些,虽依旧如从前一般柔和清朗,却较比之前沉稳了不少,二人相视,具是一笑。
“对了,你方才说家事,你家里是出什么事了吗?”
说起这个,江之洁面色竟带出几分灰暗之色。
“嗯,出了些怪事,来此,之洁为见公主,也为寻求帮助。”
*
天色逐渐阴黑。
犊车一路前行,暮色四合间的昏暗里,犊车内一片寂静。
只余翻书页之声。
被嘱托送的信件,被一只戴着白玉镯的手拿着翻开,本该只有一人的犊车内,现下相对坐着两个人,听澜目光痴痴望着对面人良久,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直到梁善渊看完最后一张。
确确实实是封思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