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设局,共数十牲畜,数十活人,不论男女老幼,不论鸡驴牛猪,皆在一方琉璃殿,自相残杀,谁活到最后——
谁方是这琉璃殿中的老天爷。
“可惜,此次我又成了回老天爷。”
他话音含带些微喟叹,对胜负无半分喜怒,琉璃殿外,阳光片片映进满殿尸身,亦映上其一双毫无感情,令人不寒而栗的凤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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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澜受伤过重,医馆医师见孟秋辞在医馆做法,烧黄符纸欲给听澜饮下,径直将她推劝出去,连同被劝出医馆门的,还有她那碗一口没喂成的黄符纸水。
“哎......”
孟秋辞端着自己的碗,还欲再言,医师径直将房门一拉,隔着一道雕花窗,才似壮了几分胆量,
“你这姑娘,在我医馆里搞什么歪门邪道!届时人没出事,本该大好了,被你一碗邪了门的符纸水下肚反倒要出了事,老夫万万看不得!你快回去吧!老夫这边会帮着你们看顾病患,你走吧!快走吧!”
这老医师像是颇为忌讳,话音一连串,具是驱赶,孟秋辞端着碗站门口,心中难免不忿,正要咽了这苦水,却听不远处青年朗声,
“老医师这便不懂了,咱们各司其职,我们道士有自己的本事,你们医师自也有你们的本事,大家各显神通,万没有你瞧不起我,我瞧不起你的道理,”
许如意竟过来了,到孟秋辞身侧,青年面容清冷,却朝她弯弯眉目,似晨间新绿,对她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