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不是侄儿不帮你,”梁善仁提起有关‘阿善’的事情,心里就起阴冷,
“你走南闯北那么久,猴脑那等好东西都给运到咱们府里来,你就没觉得过阿善不对劲?”
“哪不对劲了?”
梁善仁没留意到梁末连明显僵硬的语气,他忍着心中阴冷道,
“她来的太蹊跷了!我母亲去趟寺院,她就在寺院底下扫洒,一问无父无母无亲人!长得还跟善渊一模一样!寻常时候家里头吃饭,我一看她饭碗,一口米都没吃!你忘了当年善渊是怎么死的了?你不怕是善渊的鬼魂过来寻仇——”
“屁话!”梁末连忽然气怒,将酒杯往桌上一放,
“你不乐意帮我便罢!还如此污蔑阿善!她一个活生生的姑娘都能被你说成冤死鬼!我中意阿善!不是那张脸!阿善就是不一样!”
他这扬声之言,吓坏屋中乐伶,奏乐声一停,梁末连越发口不择言起来,
“你喊我帮你做什么!我都帮了!这么多年累我跟累条老驴一般!可怜我次次被你拿话哄着劝着!到如今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你就不乐意了!还污蔑阿善是鬼!你什么意思?想说我堂堂大男子汉被一只鬼迷了心智?!真当你自己就是个聪明人了!梁世奇不死!谁知道你是谁!少在此处众人皆醉你独醒了!”
话毕,梁末连摔了酒杯,径直拂袖离去,乐伶们缩在角落里抖成一团,梁善仁坐在原位不动,只盯着满桌子的莹亮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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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莹莹,落在少女沉静睡颜上。
屋内柳树树影摇曳,晚风自院外吹拂过纱质床幔,只见隐隐一道黑影,自床幔外一步一步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