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片晌,抓着赵玉京衣摆的手也颇为尴尬的收了回来。
“就那么舍不得谢先生......舍不得到哭啊?”
花灼站在远处。
她看着梁善渊——不,是那赵玉京,背过身,低着头捂住自己的脸。
“先生看我从襁褓长到如今,现已七十有七,经此一别,我恐怕再无法见先生一面了——”
“明明曾说好了的,我及冠礼时定要先生主持。”
“先生受此打击,若是回乡路上病了又该如何是好?”
“我只是舍不得先生,表哥,越长大,我越觉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去年祖母仙逝后,明年长姐也要和亲去突厥,如今先生也要离我而去,可我无能为力,有心想抓住一切,一切却如掌中沙一般流逝。”
他极快收敛了情绪,花灼看着他轻轻呼吸几次,方才眼眶微红的转身朝殿内去。
神态动作间,贵气天成,看不出丝毫破绽。
“哎……玉京,你做什么去?”
“既谢先生走了,我自去迎接新先生。”他温声道,白衣如雪的身影抬步往殿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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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难,你莫怪父皇母后许了谢先生出宫,”女子牵着少年的手道,
“如今心教肆虐,我北寒负隅顽抗,也已经是强弩之末,若一直处在当下局势,恐怕会如从前一般要百姓陷入水深火热,流离失所之中,所以才许那柳先生进来——”
女子望着儿子淡然温和的面庞,苦口婆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