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辞精神疲倦,眼眶微红,“我想着善渊姑娘没吃晚饭,会饿,出来给她买些吃食。”
“你不必忙了,先回去吧,我去看顾她。”
孟秋辞抬目,本还有些不信任,但望见花灼目光澄澈的模样,终事叹出口气,应了声嗯。
孟秋辞坐上犊车离去,花灼抱着怀里的蝴蝶花灯,一路小跑,总忍不住想起上次在顺安王府,她逃离花厅之时,感受到的悸动。
只是当时她跑,是为了逃离梁善渊。
如今,是为了去见他。
医馆正开着,亮着盏被夜风吹得忽明忽暗的灯笼,老医师听她说完,径直带她去了里屋。
“这姑娘一张脸,若毁了半点儿都太可惜,老夫我也算是尽了力。”
老医师说着这话,都有些生气,又与花灼询问了几句究竟是谁下的这么重的手,花灼糊弄他几句,老医师便绕过屏风先出去了。
里屋只一张拨步床,梁善渊一个人背身躺着,墨发似流水一般倾泻,屋内并未燃灯烛,只余满地月光,映上他墨发,与些微染血的白衣。
花灼脚步放的很轻,走到他身侧,望着他被月影映照到些微模糊的背影,她知道梁善渊不会睡,可现下,依旧下意识放轻脚步。
梁善渊背身躺着,面朝着堆起来的锦被,这是张小孩儿睡得拨步床,他身子微蜷,目光定定看着对面叠起来的各色锦被。
他自然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梁善渊面无表情。
“阿善,我把你的灯笼带来了,”花灼垂眸,望着梁善渊的背影,“我知道今夜你肯定又会怪我,可是我想跟你说清楚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