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往后, 拉开彼此距离的宋嘉荣自嘲,“礼不可废, 况且草民出生虽低贱, 也贵有自知之明。”
她不动声色的抗拒, 像是迎面给裴珩泼了一盆冷水, 宽大云纹绣袍下的骨指因悲痛攥得近乎断裂, 喉咙里像是卡了鱼刺一样刺疼。
更近乎残忍的告诉他,是他亲手把深爱着他的小姑娘推开的。
越是清楚的明白,越是痛彻心扉的悔恨。
不喜欢他用这种目光望向自己的宋嘉荣垂下长睫,“不知陛下让李公公假借太后懿旨带草民出来,是因何事。”
“岐黄班里发生的事情我听说了,你做得没错,可有一件事你做错了,你知道吗。”双手复后的裴珩近乎贪婪地注视着她的脸,他好像好久没有那么认真的看过她了。
她瘦了不少,是在谢府住得不开心的吗?
宋嘉荣仰头,嗓音清脆,“我不认为自己有错,即便陛下要罚,民女也不承认自己有错。”
她本就没有错,要是硬说有错,只能错在对方在骂第一句时隐忍了下来没有动手。
不可否认的是,哪怕她当了三年多修身养性的大夫,遇事的那一刻,骨子里仍像个只会动手的武妇一样。
她厌恶这样的自己,也坦然接受这样不完美的自己。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我不是那个意思。”眼里慌张的裴珩猜到她定是以为自己要罚她,心脏似扎满了密麻的银针,疼得他快要呼吸不过来。